【后续关注】对运城海泉中学跳楼少女的生命之拷问

 对海泉中学跳楼少女的生命之拷问

梁孟华

就在此刻，我刚刚得到了一则消息：山西省新绛海泉中学花季少女再次坠楼。

再次坠楼？

震惊之余，我问了一下“度娘”。

“度娘”沉重的地告诉我：2017年11月13日凌晨1时许，运城市新绛县海泉学校一名初三女学生坠楼身亡，初步了解死者，女，14岁，新绛县横桥乡三家店村人。

而此次事件被确认，2018年12月11日，山西省新绛县海泉中学高三级学生坠楼身亡，相关消息已经在相关部门被确认，死者系闻喜籍女生。

两次坠楼，间隔一年，一个去年11月，一个今年12月，两朵鲜花般的少女生命就这样在寒冬腊月走到了冰点……去年横桥乡三家店村的泪水还在流淌，今年闻喜某地的伤痛再次撕裂，我仿佛听到了两家家长哭天怆地，撕心裂肺的哀嚎……

这哀嚎，让我无语，让我哀痛，让我想哭，让我愤怒，让我想扯天扯地骂他娘！

梁启超说过：“少年智则国智，少年富则国富，少年强则国强，少年独立则国独立，少年自由则国自由，少年进步则国进步，少年胜于欧洲则国胜于欧洲，少年雄于地球则国雄于地球。”

毛泽东说过：“世界是你们的，也是我们的，但是归根结底是你们的。你们青年人朝气蓬勃，正在兴旺时期，好像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。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。”

孩子，是我们每一个家长的生命接力，是我们每一个家庭希望的再续，更是我们国家走向未来的未来。

然而，我们的“希望”连续坠楼；我们的“未来”不断地自杀……

一幕幕令人心痛的悲剧，一个又一个血的教训好似一把尖锐的刺刀深深刺进我们的内心，血淋林的事件也让我们逐渐意识到那些关于“教育”、关于“人性”的思考。

一摊摊刺眼醒目的血迹向我们发出了生命的拷问：这个社会怎么了，这个海泉怎么啦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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拷问之一：海泉学校怎么啦？

新绛海泉学校是我市一所集小学、初中和高中教育为一体的全日制寄宿制民办学校。学校位于绛州学府城，占地260余亩，总投资2亿元，建筑面积110000平方米。现有教职员工近千人，在校学生8500余人。生源覆盖全省30个县市，其中外县学生占到学生总人数的70%以上。

就是这么一所学校，曾因高考成绩驰名省内外，敢与运城的康杰中学、运城中学比肩夺冠，生源趋之若鹜，收费居高不下。然而，就是这样一所学校为什么频频发生学生坠楼事件？

她痛如我痛。时至今日，我仍然无法想象，两名花季少女奋身一跃的瞬间，那需要一种怎样的决绝和勇气。究竟是怎样一种无奈和绝望让她甘愿付出生命的代价——那是如花绽放的青春啊。

师者，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。老师，不只是简单的教书匠，还要教授学生为人处事的大道，更有塑造学生健康的三观和独立向上的精神。记得小时候，我们上学学习，放学劳动，做了不对的事情，也曾遭受老师的鞭笞和戒尺，也曾遭受过父母的责骂和体罚。但在极其简陋的学校，我们从无怨言，热爱学习，然爱劳动，尊敬师长，积极向上，向着“德智体”“三好学生”全面发展。然而。在物质文明高度发达，校园设施及其先进，一切条件向善向好的情况下，却发生了如此惨剧。这只能说明，海泉中学教育教学监管落实不到位，教师的教育手段简单粗暴，实行量化考核和封闭管理，这是一枚硬币的两面。于是乎，激励人心的口号见于班级和学校的各个角落，就连楼梯侧角都是各种高大上的名言警句。量化考核利用了老师的自尊心，老师只能拼命工作，为了成绩这个追求的唯一，急功近利，手段用尽，甚或不择手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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思考之二：我们的教育怎么啦？

“海泉式”教育看似轰轰烈烈，成绩斐然，而内骨子却是百分之百的应试教育。从小学到中学，教学科目和内容，一概围绕考试转，不考的课程统统不上，初中的历史、地理、生物，几学期下来，学生连课本都没翻过。到了高中，高一第二学期便分科，学文科的不上理、化、生，学理科的不上政、史、地。至于音、体、美上不上，只有天晓得。加班加点、疲劳战术、题海战术，是当今学校通用的唯一法宝。中学生在这寒风刺骨的冬天，六点多钟天还不亮就得上学，初三和高中学生，晚上在校自习（也许是上课），十一二点钟才能到家，回到家里，有的学生还要再做几道题才睡觉，一般学生能受得了吗？还有那数不清的测验、大考、小考、统考、联考，每考一次，都公布成绩、排出名次，压得学生喘不过气来。我们想想吧，在这样的氛围中，学生哪里是在学文化、学知识？哪里是在培养素质、全面发展？过去，“片面追求升学率”是遭反对的；现在已经发展到“单纯追求升学率”、“拼命追求升学率”。分数成为唯一，忽视学生心理素质教育和情商方面培养（按规定，本应配备心理辅导教师，即使有，恐怕也是备而不用）。现实生活中，学校的声誉，社会地位及生源，政府及教育局的“政绩观”，家长的期望，无不取决于“升学率”。正式这种“以考为本”而非“以人为本”的扭曲体制导致学生学习压力大，不堪压力而选择自杀方式以求解脱，这也许就是压垮我们孩子们的最后一根稻草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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思考三：我们的孩子怎么啦？

对于最近发生的跳楼事件，我也听到了一些评论，无非是：当今的孩子们太缺少生命意识，不懂得珍惜生命；当今的孩子太过于自我，不会替父母、他人考虑；当今的孩子过多生活于虚拟世界，以为跳楼只是一个美丽的神话、大侠的标志……这些议论有一个共同的结论，那就是必须加强对孩子们的教育，尤其是生命教育。

然而，若果一味从孩子身上寻找原因；那么，这种悲剧又将如何去制止？。

毕竟，孩子们是生活在大人们为其设计的世界中。从小到大，他们的行为、思维、教育、甚至生活方式，都是照着大人们的要求去做的。由此，对问题的拷问自然应该偏向大人们，而不只是孩子！我们想走访一些家长：在所有给孩子的这些设计、要求中，有谁会事先听取过孩子们的想法？有谁会考虑过孩子们的建议？有谁会倾听过孩子们的感受？

假如这些都没有做的话，我们对孩子是不是有着不应有的忽视、甚至漠视？

再看看我们这些大人们已经做的事吧：是我们，从一个极端跳向另一极端，强行推行不人道的“独生”政策，让这一代中国孩子生活于没有兄弟姐妹、缺乏玩伴的孤寂、扭曲氛围之中；是我们，将貌似公正、便于考核、却忽略人本思想的现行教育体制强加于孩子们身上，无情剥夺了本应属于他们那充满欢笑、率性、无忧无虑、放飞思绪的童年、少年；是我们，将成王败寇的竞争不分青红皂白地灌输给了尚未成年的孩子，让他们以此为人生信条，要他们出人头地，样样争先，近年来甚至强迫他们接受“不能输在人生起跑线上”的安排；是我们，将成人世界日益恶化的人际关系、日益堕落的道德准则教授给孩子，要他们在老师（大人）面前做“羊”，在同龄人面前做“狼”，一切以“不能吃亏”为前提；是我们，仅仅为了赚钱而设计了种种缺乏人性、缺乏道德的电子游戏，让尚少分辨、判断能力的孩子被诱惑而做了“网虫”，以虚拟世界取代现实，却让他们独自承担后果……

两次跳楼事件，应该让我们惊醒，应该给我们当头棒喝。因为去年跳楼自杀的事件，并未引起人们和社会有关部门的重视，只当作个案处理便了结；最近这起悲剧，我希望不是这样的结果。面对生命之拷问，我认为：作为责任方，海泉校长是否有必要说一句：孩子，对不起，事情原本不该是这样的。

对于“12.11”少女跳楼事件，海泉中学对社会公布甚少，我也无意过问细节，追究是谁的责任和过错，我只能说：海泉，救救我们的孩子吧，请停一停你们教育激进的步伐，腾出时间，堵住楼口栏杆的生命“黑洞”，在当前教育市场化的大背景下，切莫让我们的孩子用生命再为此买单！